59、麗莎 未完的夏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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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9、麗莎 未完的夏休
那女孩個子小巧，眉眼間卻有種睥睨眾生的氣質，她揚起尖細的下巴望著易菁，好像真心認為“滑得快”就了不起似的。易菁非常想告訴他冰上項目不知有速滑，哪怕隔壁單項在冬奧的全民狂歡中用接連的獎牌刷出了名氣——但他們畢竟也是冰雪運動的重要一環。
他要與她上一課，告訴他“冰上芭蕾”的美。但當他開口時，一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，於是禮貌且溫和地問她：“你知道我是誰嗎？”
這話說來多少有點不客氣，但那女孩的態度卻更加高高在上。“當然。”她一挑眉——將這動作做出一種老成的姿態，“你是易菁，大名人。”
易菁嘗試將這話中隱含的嘲弄意味歸結於童言無忌，天地所見，他小時候可沒這麽難搞。
嘆了一口氣，易菁半蹲在冰上，與面對的女孩平視。“那麽你知道我的名字了。”他一笑，“可我還不知道你的。”
女孩擡頭，仔細地端詳了一番陌生男子的臉，想了想，說：“你可以叫我麗莎。”
她沖易菁伸出一只手，像是終於想起了記憶深處的社交禮儀，說：“你好，易菁。”
易菁與他握了握手，麗莎的手指纖細，他不費什麽力氣就能將她五指包裹於掌心，但他沒有這麽做。大手與小手一觸即離，女孩子的臉有點紅，飛快地將手背到身後，說一句“你擋到其他人了”，背過身就繼續往前滑。
這時易菁已將上一秒決定離開的計劃拋至腦後了，他亦步亦趨地地跟在麗莎身後，女孩的步幅有限，他便也慢吞吞地跟著。
過了一會，麗莎終於受不了背後靈似的大人，猛地回頭，停下，把馬尾甩出一道弧度：“不許再跟著我了！”⑤
“我以為……你有事想請教我呢？”易菁笑瞇瞇地一歪頭，女孩瞬間露出窘迫的表情，被易菁拍拍頭頂。
麗莎虛張聲勢般瞪著他，剛說出一個字：“你……”便不再說了，扣著手指站在原地。在易菁的角度看來，那簡直可憐巴巴的。
他笑了一下，緊接著擺正表情。“在冰上的姿勢不太對，發力的角度也有偏差，這樣能滑得起來就奇怪了。”他說，語調嚴肅，和剛才溫文爾雅的樣子判若兩人。
麗莎許是有些被嚇住，楞了一瞬，鼓起勇氣開口：“那、你……可以嗎？”
欺軟怕硬的小家夥，易菁在心裏頭偷笑，但表面上看仍然是風度翩翩的。他牽起小女孩的手，微笑道：“當然可以。”
易菁自從第一次接觸到滑冰，面對的便是薇薇安及克裏斯那般的滑行水平，加以與生俱來的冰感，結果便是，易菁幾乎沒在步法上遇見什麽挫折。
因此，商業冰場上僅僅以此為興趣發展的孩子們，能入他眼的便寥寥無幾了。
最初他教麗莎墊步的正確姿勢，姑娘學得很快，他便又試著教了一下結環與括弧步，她在這上面碰見了一些困難。這對臨時搭檔的師生在冰場上引來了不少孩子圍觀，間或有家長詢問自家的小孩能否加入，畢竟本就是一時興起，易菁一概應允了。
年齡、層次均不同的小家夥們混作一團，吵得易菁頭疼，這時麗莎倒自如地擺出“大姐大”的做派，指使著同齡人列隊報數，威風凜凜地也不顯不耐煩 。
易菁教學的方式很別扭，他不擅長這個。很多事他向來是一上冰就學會了，自然而然地，要他講個一二三，他卻講不出來——由此可見世界冠軍並不等於一個好教練，這話說來有些狂妄，但易菁確實是個天才。
他教得不咋地，難度卻不小。很快有某個孩子哇哇地哭著拽家長離開，他敏銳地看見成年人偷來怨責的眼神，這多少令他有點愧疚，但麗莎扯扯他的袖子，問他：“手要這樣放麽？”
易菁瞬間回神，也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。他想了想，回答：“花滑對滑行對手臂動作沒有規定，但我記得隔壁短道似乎是這樣的。”
麗莎看他一眼，重覆：“似乎。”
“嗯哼。”易菁理直氣壯的，“我可以幫你去問問，但你不能指望我對短道速滑也了如指掌。”
“等你去問早就晚了。”
易菁這才發覺自己的註意力被她帶歪了：“所以，你真想往短道發展！？”他露出被背叛的哭喪表情：“我以為你對花樣滑冰感興趣，還教了你這麽久……”
“事實上，”麗莎說，“不是所有在這片冰場上的人都想滑出個名堂的。你看——”
她指指旁邊的某個男孩：“我打賭你明天以後來，再不會再冰場上看見他。”
被她指到的男生怔掉著眼淚從冰上爬起，他的家長一臉擔心地站在護欄外面。男生跌跌撞撞地下冰，一下埋進母親的懷抱裏，他的家長露出一個義憤填膺的表情，開始無理取鬧般沖
那個攔下易菁的老漢大叫：“我的孩子摔壞了你們怎麽賠！！”
……易菁收回視線，面色覆雜地看向麗莎，她正帶著一臉冷笑觀看這場鬧劇，像是察覺易菁的視線，女孩回看他一眼，聳了聳肩，意思是“你看”。
易菁不知自己該笑還是該嘆氣，但他覺得：“可你看上去並不想止步於此。”
“當然。”女孩說，“我很確定我要什麽，我是這裏的第一，在哪裏都是。”
她在這所不知名的商業冰場內放下如此狂言，說這話時她簡直神采奕奕，雙目含光。易菁很不想打擊她的信心，但不得不好心提醒她：“你知道你現在穿的是花刀嗎？短道的鞋是另外一種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女孩捋捋頭發，“但我媽至今認為我在玩票，她不想我再在這上面浪費錢了。”
易菁沈吟了一會，開口：“其實……”我不介意資助你。
一個女人的尖叫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何！麗！莎！你又跑到這裏來！”她氣勢洶洶地朝他們的方向行進，一個人就像一只軍隊，“我給你安排的輔導中心呢！”
麗莎氣勢不輸，理直氣壯地叫：“翹了！”
但她的動作顯然沒那麽硬氣。麗莎向後退了兩步，猶豫地看了易菁一眼，也許她的本意是請易菁遠離，但少年自然地將她攬到了身後。
這下這個閑事不想管也得管了，易菁暗暗咬牙，心裏虛得要死，盡力維持著冷靜，平淡地面對叉在冰場護欄外的婦人。
“這位、女士。”他微笑著說，這果然很有用，女人的神情明顯客氣了些。
“你好。”她說，“你是……？”
這時易菁總算得以觀察她了。婦人妝容精致，發型蓬松，戴著金邊銀鏈的耳飾。她無名指上戴著不知幾克拉的鉆戒，說話時小指微微翹起，巧妙地展示那枚鑲嵌鉆石的光芒。
“我是易菁。”易菁說。他已經有點後悔摻和進別人的家事裏了，何況面前的婦人看上去著實不好惹。身後的麗莎想出來，掙紮了一下，被他一把按住。
“這位女士。”易菁面不紅心不跳地說，“我是國家隊的，認為您的女兒有這方面的天賦，因此正在詢問她相關的事宜。”
沒錯，他的確是“國家隊的”，她女兒也的確“有天賦”——天生的冰感可不是人人都有的。他一個字都沒有撒謊，但一番話卻很容易叫人浮想聯翩。
“噢。”面前的婦人顯然也很驚訝，“可我們從來沒給她請過教練……”
易菁頷首：“那更說明您女兒的天分。”
美婦人看了看易菁，又看看躲在易菁身後的愛女。她神情看上去有些激動，迫不及待地問：“那你……你想招她進國家隊嗎？”
“我很想。”易菁巧妙地回避了這個問題，感謝隊長工作讓他變得更厚臉皮，“但程序不對，如果她能去俱樂部比賽——那門檻很低，就會有省賽資格，到了那一步，省隊和國家隊就都可以邀請她了。”
他一番話回答得半真半假，自己都要信了，那婦人當然同樣。
“到那時候，你會幫我們……”她眼神轉悠一圈，顯得很精明，“你可以幫我們麗莎進國家隊嗎？”
當然不行，易菁說：“期待你女兒的加入。”
他可沒說可以，易菁對自己這一串表現非常滿意，瞇眼笑了一下。
“可你看上去很年輕……”女人狐疑地說。
因為我本來就很年輕，易菁扶臉笑道：“很多人都這麽說——你看上去也很年輕，女士。”
女人對這陣馬屁非常受用，擡起左手讓易菁看到上面的昂貴的玉手鐲和精致的美甲，餘光撇見她的女兒還躲在後頭偷看他們的談話，招招手，叫麗莎過來。
她給麗莎整了整衣領——事實上易菁看不出來圓口運動服領子有什麽可理的，但她就是這樣做了。女人慈愛地註視麗莎，從背後看女孩全身都僵硬了，但她的母親還在甜蜜蜜地訴說：“我的寶貝，別練的太晚，我們等你回家……”
她拎著包，款款地走了。易菁與麗莎並肩望著她的背影，半晌，女孩說：“……謝謝你。”
“舉手之勞而已。”易菁說，“別讓我失望，我要在世界大賽上看見你。”
“當然，不用你說。”
作者有話說：
明天要去千島湖旅游，請假一天（鞠躬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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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孩個子小巧，眉眼間卻有種睥睨眾生的氣質，她揚起尖細的下巴望著易菁，好像真心認為“滑得快”就了不起似的。易菁非常想告訴他冰上項目不知有速滑，哪怕隔壁單項在冬奧的全民狂歡中用接連的獎牌刷出了名氣——但他們畢竟也是冰雪運動的重要一環。
他要與她上一課，告訴他“冰上芭蕾”的美。但當他開口時，一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，於是禮貌且溫和地問她：“你知道我是誰嗎？”
這話說來多少有點不客氣，但那女孩的態度卻更加高高在上。“當然。”她一挑眉——將這動作做出一種老成的姿態，“你是易菁，大名人。”
易菁嘗試將這話中隱含的嘲弄意味歸結於童言無忌，天地所見，他小時候可沒這麽難搞。
嘆了一口氣，易菁半蹲在冰上，與面對的女孩平視。“那麽你知道我的名字了。”他一笑，“可我還不知道你的。”
女孩擡頭，仔細地端詳了一番陌生男子的臉，想了想，說：“你可以叫我麗莎。”
她沖易菁伸出一只手，像是終於想起了記憶深處的社交禮儀，說：“你好，易菁。”
易菁與他握了握手，麗莎的手指纖細，他不費什麽力氣就能將她五指包裹於掌心，但他沒有這麽做。大手與小手一觸即離，女孩子的臉有點紅，飛快地將手背到身後，說一句“你擋到其他人了”，背過身就繼續往前滑。
這時易菁已將上一秒決定離開的計劃拋至腦後了，他亦步亦趨地地跟在麗莎身後，女孩的步幅有限，他便也慢吞吞地跟著。
過了一會，麗莎終於受不了背後靈似的大人，猛地回頭，停下，把馬尾甩出一道弧度：“不許再跟著我了！”⑤
“我以為……你有事想請教我呢？”易菁笑瞇瞇地一歪頭，女孩瞬間露出窘迫的表情，被易菁拍拍頭頂。
麗莎虛張聲勢般瞪著他，剛說出一個字：“你……”便不再說了，扣著手指站在原地。在易菁的角度看來，那簡直可憐巴巴的。
他笑了一下，緊接著擺正表情。“在冰上的姿勢不太對，發力的角度也有偏差，這樣能滑得起來就奇怪了。”他說，語調嚴肅，和剛才溫文爾雅的樣子判若兩人。
麗莎許是有些被嚇住，楞了一瞬，鼓起勇氣開口：“那、你……可以嗎？”
欺軟怕硬的小家夥，易菁在心裏頭偷笑，但表面上看仍然是風度翩翩的。他牽起小女孩的手，微笑道：“當然可以。”
易菁自從第一次接觸到滑冰，面對的便是薇薇安及克裏斯那般的滑行水平，加以與生俱來的冰感，結果便是，易菁幾乎沒在步法上遇見什麽挫折。
因此，商業冰場上僅僅以此為興趣發展的孩子們，能入他眼的便寥寥無幾了。
最初他教麗莎墊步的正確姿勢，姑娘學得很快，他便又試著教了一下結環與括弧步，她在這上面碰見了一些困難。這對臨時搭檔的師生在冰場上引來了不少孩子圍觀，間或有家長詢問自家的小孩能否加入，畢竟本就是一時興起，易菁一概應允了。
年齡、層次均不同的小家夥們混作一團，吵得易菁頭疼，這時麗莎倒自如地擺出“大姐大”的做派，指使著同齡人列隊報數，威風凜凜地也不顯不耐煩 。
易菁教學的方式很別扭，他不擅長這個。很多事他向來是一上冰就學會了，自然而然地，要他講個一二三，他卻講不出來——由此可見世界冠軍並不等於一個好教練，這話說來有些狂妄，但易菁確實是個天才。
他教得不咋地，難度卻不小。很快有某個孩子哇哇地哭著拽家長離開，他敏銳地看見成年人偷來怨責的眼神，這多少令他有點愧疚，但麗莎扯扯他的袖子，問他：“手要這樣放麽？”
易菁瞬間回神，也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。他想了想，回答：“花滑對滑行對手臂動作沒有規定，但我記得隔壁短道似乎是這樣的。”
麗莎看他一眼，重覆：“似乎。”
“嗯哼。”易菁理直氣壯的，“我可以幫你去問問，但你不能指望我對短道速滑也了如指掌。”
“等你去問早就晚了。”
易菁這才發覺自己的註意力被她帶歪了：“所以，你真想往短道發展！？”他露出被背叛的哭喪表情：“我以為你對花樣滑冰感興趣，還教了你這麽久……”
“事實上，”麗莎說，“不是所有在這片冰場上的人都想滑出個名堂的。你看——”
她指指旁邊的某個男孩：“我打賭你明天以後來，再不會再冰場上看見他。”
被她指到的男生怔掉著眼淚從冰上爬起，他的家長一臉擔心地站在護欄外面。男生跌跌撞撞地下冰，一下埋進母親的懷抱裏，他的家長露出一個義憤填膺的表情，開始無理取鬧般沖
那個攔下易菁的老漢大叫：“我的孩子摔壞了你們怎麽賠！！”
……易菁收回視線，面色覆雜地看向麗莎，她正帶著一臉冷笑觀看這場鬧劇，像是察覺易菁的視線，女孩回看他一眼，聳了聳肩，意思是“你看”。
易菁不知自己該笑還是該嘆氣，但他覺得：“可你看上去並不想止步於此。”
“當然。”女孩說，“我很確定我要什麽，我是這裏的第一，在哪裏都是。”
她在這所不知名的商業冰場內放下如此狂言，說這話時她簡直神采奕奕，雙目含光。易菁很不想打擊她的信心，但不得不好心提醒她：“你知道你現在穿的是花刀嗎？短道的鞋是另外一種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女孩捋捋頭發，“但我媽至今認為我在玩票，她不想我再在這上面浪費錢了。”
易菁沈吟了一會，開口：“其實……”我不介意資助你。
一個女人的尖叫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何！麗！莎！你又跑到這裏來！”她氣勢洶洶地朝他們的方向行進，一個人就像一只軍隊，“我給你安排的輔導中心呢！”
麗莎氣勢不輸，理直氣壯地叫：“翹了！”
但她的動作顯然沒那麽硬氣。麗莎向後退了兩步，猶豫地看了易菁一眼，也許她的本意是請易菁遠離，但少年自然地將她攬到了身後。
這下這個閑事不想管也得管了，易菁暗暗咬牙，心裏虛得要死，盡力維持著冷靜，平淡地面對叉在冰場護欄外的婦人。
“這位、女士。”他微笑著說，這果然很有用，女人的神情明顯客氣了些。
“你好。”她說，“你是……？”
這時易菁總算得以觀察她了。婦人妝容精致，發型蓬松，戴著金邊銀鏈的耳飾。她無名指上戴著不知幾克拉的鉆戒，說話時小指微微翹起，巧妙地展示那枚鑲嵌鉆石的光芒。
“我是易菁。”易菁說。他已經有點後悔摻和進別人的家事裏了，何況面前的婦人看上去著實不好惹。身後的麗莎想出來，掙紮了一下，被他一把按住。
“這位女士。”易菁面不紅心不跳地說，“我是國家隊的，認為您的女兒有這方面的天賦，因此正在詢問她相關的事宜。”
沒錯，他的確是“國家隊的”，她女兒也的確“有天賦”——天生的冰感可不是人人都有的。他一個字都沒有撒謊，但一番話卻很容易叫人浮想聯翩。
“噢。”面前的婦人顯然也很驚訝，“可我們從來沒給她請過教練……”
易菁頷首：“那更說明您女兒的天分。”
美婦人看了看易菁，又看看躲在易菁身後的愛女。她神情看上去有些激動，迫不及待地問：“那你……你想招她進國家隊嗎？”
“我很想。”易菁巧妙地回避了這個問題，感謝隊長工作讓他變得更厚臉皮，“但程序不對，如果她能去俱樂部比賽——那門檻很低，就會有省賽資格，到了那一步，省隊和國家隊就都可以邀請她了。”
他一番話回答得半真半假，自己都要信了，那婦人當然同樣。
“到那時候，你會幫我們……”她眼神轉悠一圈，顯得很精明，“你可以幫我們麗莎進國家隊嗎？”
當然不行，易菁說：“期待你女兒的加入。”
他可沒說可以，易菁對自己這一串表現非常滿意，瞇眼笑了一下。
“可你看上去很年輕……”女人狐疑地說。
因為我本來就很年輕，易菁扶臉笑道：“很多人都這麽說——你看上去也很年輕，女士。”
女人對這陣馬屁非常受用，擡起左手讓易菁看到上面的昂貴的玉手鐲和精致的美甲，餘光撇見她的女兒還躲在後頭偷看他們的談話，招招手，叫麗莎過來。
她給麗莎整了整衣領——事實上易菁看不出來圓口運動服領子有什麽可理的，但她就是這樣做了。女人慈愛地註視麗莎，從背後看女孩全身都僵硬了，但她的母親還在甜蜜蜜地訴說：“我的寶貝，別練的太晚，我們等你回家……”
她拎著包，款款地走了。易菁與麗莎並肩望著她的背影，半晌，女孩說：“……謝謝你。”
“舉手之勞而已。”易菁說，“別讓我失望，我要在世界大賽上看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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